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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音书漫寂寥。

鳞潜羽翔 (二)

要补的实验一个需要神经细胞一个需要内皮细胞。阎鹤祥请出了珍藏的超贵进口高糖乞求细胞来个大丰收然后去液氮罐里取出了自己珍存的冻存细胞。回头还得和郭麒麟解释,这俩东西比较娇贵,回头他给郭麒麟传代几瓶癌细胞练手。

郭麒麟乖乖坐在超净台边上看了一个小时阎鹤祥的操作。阎鹤祥也大气不敢多出一口。直到虔诚地把细胞送入培养箱才算松了口气。

带着郭麒麟出了实验室,看到了新出来的值日表。本来细胞瓶泡酸缸是各组轮换,阎鹤祥自己孤家寡人也就没给他排。他们组来了个新人自然也需要开始参与轮换,只是泡酸缸这种危险任务,一下子给一个初来乍到的衙内,衙内会不会心里有意见。

阎鹤祥还没等和郭麒麟解释,郭麒麟就主动去了洗刷间。阎鹤祥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泡酸缸算是个危险差事,浓硫酸重铬酸钾满满一缸子。当年和孔云龙一起的时候阎鹤祥甚至不敢让孔云龙进洗刷间,就怕孔云龙触发什么支线任务上社会新闻。

郭麒麟适应得很快,甚至可以说他适应所有都很快。阎鹤祥发现每天早晨他准备给超净台照紫外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在超净台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实验时候自己有什么需求郭麒麟也提前给准备好。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因为这需要对实验的足够理解。

被少爷伺候的经历让阎鹤祥战战兢兢。即使每个实验室新人都需要经历这一遭,但是郭麒麟依然可以免除,就凭他爸是郭教授他干爹是于教授。这么多年阎鹤祥听过太多实验室特权者的故事,这也让他确定了,郭麒麟不好惹。好逸恶劳是人类天性郭麒麟肯吃这个苦,就证明他自有决心在--他不是混文章混学位的,他是真正想做出东西的。

白天忙实验,晚上阎鹤祥蹲在办公室一个一个词改文章,郭麒麟就坐在他边上看文献。白天俩人挤在一个超净台里,晚上俩人挤在一张办公桌上。阎鹤祥想起前几年郭教授吹得,我儿子高,瘦,帅。现在的阎鹤祥只想说一句,您亏心不亏心啊。

阎鹤祥的重心移给了在改的文章,之前在做得实验他已经把方案和每日任务给了郭麒麟然后他晚上验收结果加上偶尔应对一下郭麒麟的紧急求助就好。等他咒骂着网络把文章返回去之后,他惊讶地发现郭麒麟对他的实验竟然比自己了解细节更多,自然而然地,他在第二作者上写下了郭麒麟的名字。

因为杂志审稿周期短加上影响因子低,上一篇大修的尚未出结果这一篇已经接收。实验室里自然有些没那么好的声音传出。不是郭麒麟做得有什么不好,只是之前并没有本科生当英文作文二作的先例。

郭麒麟颇有些沮丧。在阎鹤祥给他二作他父亲给阎鹤祥改文章的时候,父亲就意味深长地问过阎鹤祥作者需要更改不,阎鹤祥的回答是他的贡献够,但是其他需要您做主。那会儿的他还沉浸在二作的喜悦里,并没有过多去想这些话里的深意。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会问出这个问题。

晚上和阎鹤祥蹲在烧烤摊前的郭麒麟很是郁闷。他以为他和其他二代不一样,但是明显在其他人眼光里他们是一样的。

阎鹤祥告诉郭麒麟,如果他不是郭教授的儿子是不会有被他带着的资格的。博士带硕士,硕士带本科的食物链很难改变。如果他不是郭老师的儿子阎鹤祥自己也不会给他如此多独立操作的机会,他的待遇大概会和其他本科生没太多区别,那也自然无从谈起被带名。

那天晚上郭麒麟被带回了阎鹤祥的宿舍,阎鹤祥的室友外派,寝室有一张空床。

郭麒麟直接就顺理成章地搬了进去,因为之前的宿舍有宵禁不方便他在实验室挑灯夜战。

你不是说我靠父亲吗,那我在父亲提供的平台上跑到别人超不过的高度的时候,也自然会被看到自己的努力和优秀了。

年轻人的勇气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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